陆尚这些年也置办了一些车马,但尚没有买独用的马车,平日出门也都是去车马行临时租赁的,因着有跟他们签长期合同, 价格还算实惠。
从陆家到车马行这一路,姜婉宁一句话没有说, 只是她的手心不住冒汗,不一会儿双手就汗涔涔的,本就紧张的面容也越发冷清,薄唇紧抿,步伐越发快了起来。
陆尚没有出声,只默默加快了步伐,到车马行后更是一句不曾寒暄,要了最快的马车,又配了车夫。
便是从府城回塘镇这一路,姜婉宁说话的次数也极小,只有被陆尚正经问道了,她才会怔怔地抬起头,迟钝地应一句,实际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。
到最后,陆尚也不说了,只坐到她身边,一手揽在她背后,垂首蹭了蹭她的发顶:“阿宁别着急,等我们去问清楚,马上就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了,要是确定那位军营里的小将是兄长,我便亲自走一趟。”
“我——”姜婉宁抬起头,定定地回望着他。
一边是失散已久的亲人,一边是相顾相倾的夫君,哪边都是无法割舍的。
这时候她已经说不出不许陆尚去的话了,犹豫许久,缓缓垂下头,声音微不可闻,却还是被陆尚敏锐地捕捉到:“那我也去……”
陆尚面色一僵,张口就要拒绝,可顾及着姜婉宁的情绪,没好当场否掉。
晌午才过,马车就抵达了塘镇城门附近的长工宿舍。
詹顺安等常走远途货运的人始终住在这里,原本只三座的宅子扩大到了六座,每座还是住三十来人,除了他们住的那间,其余几间倒是常有人员更换。
陆尚和姜婉宁来得太急,又没有提前通知,以至他们到的时候,詹顺安等人还在后院里冲凉,闹闹腾腾地根本没法进去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