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婉宁沉默片刻,又说:“若还是不行,就带明暇去府城看看吧,这也好几年了,若镇上的大夫管用,不说能治好,好歹也该见一点微光了。”
陆显不说话,好半天才吭哧一声:“再、再等等吧,我再攒攒钱……”他脊背微塌,明明比陆尚还要小几岁,可看面容,却比他还显沧桑,一双大掌上全是厚茧。
不一会儿几人就到了家中,陆显提前烧了热水,把水盆端来后就告辞回房了。
陆尚和姜婉宁的房间因不许人进,太久不住少不了落灰,而陆尚虽常在塘镇和府城之间行走,但也很少会回这边,大多时候就近找个农家,付点钱匆忙住上一夜就罢了。
天色太晚,两人就没有仔细收拾,只把床铺换了新的被褥,又打开窗子通风,潦草睡下了。
姜婉宁昨晚就没休息好,今天下午又全在车上,躺下没多久,眼皮就开始打架,她趁着意识还清醒,扯了扯陆尚的袖口,低声说道:“若不然我们把明暇接去府城看看吧。”
陆尚偏过头来,就看她尚说着话,眼皮就不受控制地合上了,不禁失笑:“等明天再说吧。”
“那你记着这事……”
“好,快睡吧。”陆尚侧过身子,长臂一捞,就把姜婉宁揽进了怀里,又动了动薄被,避免晚上太热惊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