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观察了两日,见陆尚情绪实在低落,只好先问:“夫君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讲吗?”
陆尚面上闪过一丝惊讶:“怎么这么说?”
姜婉宁坐过来:“我看夫君这两日神不思蜀的,昨晚练字时都写差了好几行,我提醒了也不见改,那便是心思没落在习字上了。”
“还有这两天你夜里睡得迟,清早醒得也早,偏是注意力凝不起来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”她沉吟片刻,挑明道,“是因为夫君又要去岭南了吗?”
“……”陆尚苦笑,“什么都瞒不过你。”
大概是早有心理准备,姜婉宁情绪还算稳定:“什么时候走呢?能等到下月过完年吗,还是这几天就急着去?还是一个多月就能回?”
陆尚握住她的手,小心避开了关节上的疮疤,小声道:“等不到过年了,等元旦后就走,一个多月也是回不来的,这次有货,往返最少三月,年关那几天碰上封城的话,可能还会更久,我跟黎家大公子推的是四月中才能回来。”
话音一落,姜婉宁肩膀一震:“这么久?”
时间过得很快不假,但一年里又有几个四个月。
光是他离开这一个半月都叫姜婉宁觉得度日如年了,如何又长了一倍不止?
陆尚更觉为难的是:“因着是给东家送货,路上肯定是要以货物为先的,我原想着带你一起,现在看大概也是不能了,还有你那路引……我问清楚了,也不太好办。”
姜婉宁清楚,她随行的阻碍太大,而叫陆尚放弃这单生意,不说他愿不愿意,便是她都觉不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