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婉宁沉默半晌,只得长叹一声:“那就只好全留到晚上补了。”
浑然不知好日子到头的陆尚一路美滋滋,到了观鹤楼后直奔楼上去,开门一看,除了福掌柜外,冯贺也是在里面的。
三人一阵寒暄后,福掌柜开门见山:“是这样,我与少东家商量了一番,对陆秀才的全鱼宴甚感兴趣,便想找你谈谈合作的可能。”
陆尚先说一句:“别叫我陆秀才了,实不相瞒,前几天我才去衙门转了商籍,如今已经不是秀才了。”说着,他将随身带来的契书递过去,底下盖好的官印从侧面佐证了他的话。
对面两人皆是一怔,福掌柜不相信地拿起契书要看个仔细,冯贺更是不敢置信:“什么叫……不是秀才了?”
大多数人不理解从秀才堕入商籍,而对于冯贺这样为了科考坚持多年的人来说,陆尚的举动更是荒唐至极。
陆尚拿出应付外人的措辞:“非是我之愿,只是家中贫困,我又常有恙在身,秀才是很好,可却养不活我和我的家人,也只有改入商籍,我才能堂堂正正地和酒楼做生意,才能赚到钱。”
他苦笑道:“若是有的选,我也不愿的。”
福掌柜和冯贺为他的话沉默,片刻,冯贺呢喃道:“你要是早说,我可以供你继续念书啊……”
陆尚摇摇头,无声拒绝了这种可能。
事已至此,真正的利益受损者都不再说什么了,福掌柜和冯贺自也不好再多置喙,两人只是惋惜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