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赌坊的人许是有所顾忌,打了他,倒也没太严重,他那条腿也只是受了点不轻不重的伤,没到折断的地步,等赌坊的人都走了,我在街上找了个小孩,问清他确是王氏的弟弟,便透漏给他,王氏手里有至少三两银子,这不,今天就找来了。”
会被赌坊追着打的人,要么是有仇,要么是欠债。
王占龙一个村里的汉子,显然还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。
姜婉宁了然,却又有点担忧:“赌坊的人……我总觉得不会是三五两能解决的,听说王家家境也只是一般,便是有婆母拉扯着……”
她没说的是,她见过太多深陷在赌场中的人,无论这些人是执迷不悟,还是哭着喊着说再也不去了,偏没有一人能逃过心底的贪念,自己受了害不说,最后还要牵连一家人。
陆尚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:“没事,王氏手里的钱不少,就上次被她要去那三两,也能应付上一段时间。”
当初他用来给姜婉宁买身契的银子,便是追了许多回,也没能从王翠莲手里要出来。
陆尚紧着搬家,便是拿不回来这钱,也不会叫王翠莲白白得了去。
他又说:“等后面我会多关注着些,总不会牵连到家里。”
王占先既已欠了赌坊的债,那要么还钱,要么还命,只该怎么选,总不会是陆尚能替他决定的。
且他一贯看不起赌徒,不想着靠自己改变现状,只将未来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,而运气,简直是最靠不住的东西。
言语间,牛车也到了塘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