律法是有特例,其条件之严苛,根本不是轻易能达成的。
姜婉宁有些紧张:“夫君改入商籍,那不光会失去科考的资格,便是如今的秀才身也没了。”她虽对商籍没有偏见,可也清楚,秀才身对一个农户来说有多重要。
这种情况陆尚在回来的路上就有了考量,如今不过是灭了他的侥幸心理。
他静静坐着,姜婉宁也安静下来。
许久过后,陆尚忽然说:“那便改入商籍吧。”
此话一出,姜婉宁倏地坐直了,她张了张口,却发现震惊之下,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。
陆尚自嘲地笑了笑:“饭都快吃不起了,还想那么多往后做甚。”
“福掌柜还说,可以把家里的兄弟分出去,只叫他一户入籍,届时我便可以他的名义经商,只是我想着,这事到底不妥帖,还是算了。”
“改入商籍这事还不急,我就是跟你打声招呼,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,当然了——”陆尚闭了闭眼,“阿宁要是觉得不妥,那我便再想旁的法子,其实说到底,我也不是太过肯定。”
姜婉宁这才收回几分震惊,她蜷了蜷手指:“夫君说……那因此丢了秀才身,就不觉得惋惜吗?”
惋惜吗?
这并非是陆尚考来的,他确实没什么压力。
只在其他人面前,他不能这么说,只能摇摇头,免去解释。
改籍这事太重大,根本不是一时半刻能决定的,再说了,就算真要改,那是陆家全部改,还是单陆尚一人?
其中牵扯太多,尚有得掰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