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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感受到井水的清凉后,陆尚长舒一口气,只觉整个人都活了。

至于他所担心的男女授受不亲,在病前却没那么重要了。

姜婉宁虽是第一次亲手照料陆尚,但她之前也看过许多遍,轮到自己上手,最多是有几分生疏,多试上两遍,也就熟练了。

陆尚翻过身,只叫她擦拭四肢和后背,不用脸对脸,也能免去几分不自在。

“你稍微擦一擦就歇吧,等会儿我自己来。”陆尚嘀咕一声,上下眼皮疯狂打架。

姜婉宁手腕微顿,刚想应就听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,侧目一看,陆尚已然睡着了。

她抿了抿唇,将已经失了凉意的方帕丢回盆里,再碰井水,同样没有之前那么清凉了。

她迟疑片刻,却是端起盆,捏着蜡烛再次走去井边。

之后的半个晚上,姜婉宁始终待在床边,只要一发现陆尚背上搭着的方帕温热了,就赶紧换下一片,连着盆里的井水也换了七八次。

她实在困极了,就用手支一支下巴,当脑袋从手背上滑落,人也一同惊醒。

一直到屋外响起第一声鸡鸣,朝阳自东方升起。

姜婉宁探了探陆尚的额头,手下的温度可算降了下去。

她转头看一眼水盆,里面已经压了四五块方帕,全是这一晚上来回替换的。

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去收拾,只把陆尚背上的一起丢进去,忍不住趴在了床边。

村里人睡得早醒得也早,不等天光大亮,大多数人已起床。

陆尚睡眠浅,声音一杂,很快就醒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