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婉宁细细听着,只觉陆尚的声音越来越弱,等最后一个字音落下,他的身子也彻底软倒下去。

姜婉宁动了动手指:“陆、陆尚?”

这一回,再没有人给她回应了。

便是她伸手拍在陆尚脸上,对方也没睁眼,若不是仍能见他胸口起伏,姜婉宁只以为他是又死了过去。

陆尚说,送他回家,再找个大夫。

姜婉宁嘴唇微动,将这话在嘴边念了一遍。

她扶着陆尚的后背,想将他撑起来,然而废了半天劲儿,陆尚还是软趴趴地滑了下去。

陆尚久病在床,身躯算是瘦弱了。

奈何姜婉宁年纪太小,又许久没吃饱过,能将他撑起来已是不易,遑论是把他拖回家。

正当姜婉宁对着地上的陆尚手足无措时,却听草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。

陆尚的灵堂虽然没有建在农户多的地方,但周围还是有几户人家的。

自他醒来,姜婉宁连着叫了几次,正好被起夜的人家听见了。

那户人家听她叫得实在凄厉,担心是出了什么事,思量再三,还是穿上衣裳,去外面叫了人。

想到这毕竟是陆尚的灵堂,他们又去了趟陆老二家。

王翠莲不耐,不愿跟来,却架不住陆奶奶记挂着孙子,使唤不动儿媳,陆老二还是听话的。

于是,这前前后后叫了一通,等过来灵堂,已经聚了十来口人。

亮堂堂的火把照进草屋,结伴过来的村民便看见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