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没了,他的江山,支撑着他意志的骨血,一切都化成幻影。他仿佛被抽走了身体里最后一丝生气,颓废的从牢房的门边滑落在地。
如果说造反失败对他来说是绝了他后路,至少有个孩子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安慰,成王败寇他认了,有后对他来说是动力,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希望,此时他才感受到这辈子最深的至暗时刻。
“王爷那会大病一场,命悬一线。是山鬼大人说,王爷身子骨已经亏空太久,恐怕对子嗣艰难,他是王爷的义子,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死不瞑目。”春娘她继续哭诉道:“所以山鬼大人这才……哄着奴家怀了孕”
春娘跌坐在地,被广信王一身血迹毫无声息的模样吓得腿都站不起来。
沈星河此时才慢慢踱步上前,慢条斯理的道:“好事说完也要说一说这坏消息了”
折扇在他手中轻轻拍了拍,一个衣冠整齐华丽的太监双手捧着明黄色圣旨大步上前。
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,先帝归天,国殇哀哀,新君初立,承孝治邦,然有广信王沈毅山,听信宵小谗言,结党逆施,行大逆不道之事,大不敬君王,宗庙社稷,念其军功显赫,免其株连九族之罪,贬为庶民,流放宁古塔。沈毅山剥其藩王之位,处以死刑,秋后处斩刑,府内家产全部充入国库,钦此。”
“老夫要见皇上……”沈毅山嘴里喃喃的道,"老夫有机密要事,要面圣!”
“沈毅山,你还不明白吗?皇上已经不愿意见到你了,要不然怎么不把你押解回京再判呢?你所犯的事情罪大恶极,理应在京城杀鸡儆猴,但是皇上给了你面子,不必回京,你就知足吧。”沈星河顿了顿,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