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佑说得太轻太淡,情绪甚至都没有太多起伏,他只是很认真地说着,清透的声线像清泉一样,却带着一种力量,毫不犹豫地戳破了表象。
江蛰僵住,有些艰涩地歪了歪头,双眼里全是被戳破后的茫然。
怎么连暴怒都没有吗?不应该生气吗?他江蛰又一次居心叵测,还想设计骗他。
应该生气的,应该恼怒的,必须要恨不得杀了他才对的!
而不是这么理智冷淡地收拾自己,投入另一个已经发燥危险至极的男人怀里,为他江蛰犯的错收拾残局啊。
为什么这么冷静,为什么这么平淡?
江蛰玩弄心术二十几年,对于人心再游刃有余不过,但是他第一次惶恐,话堵在嘴边欲言又止,眼眶里充满泪珠水汽,哭得狼狈。
苏佑能这么冷静地平淡地和一个犯错的人说话。
因为他已经没了期盼的意图,就好比一个法官不会对一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恨铁不成钢,他们只会完全习惯地宣判死刑审判书。
苏佑冷静地诉说了一遍他该接受惩罚的罪过,然后冷静地给他收拾错误的恶果。
苏佑对于江蛰已经完全不报他会真正认错或者永不再犯的希望了,他或许更加相信江蛰本性就是这么顽劣卑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