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漆黑一片。

只有顾黎所在的地方还有一些光亮。

时间到了。

时屿不知为何有些紧张。

他干脆离开顾黎身边,坐在了阳台栏杆上。

顾黎已经开始烧黄符了,黄符底下是一杯温热的水,被烧成灰的纸张碎屑一点点落进被子里,然后融化。

男人将那杯水喝了下去。

这个档口,时屿不由得屏住了呼吸。

他调整了一下坐姿,修长笔直的双腿交叠着,翘起来的那一只搭在摇椅上,双手抱臂,看起来非常嚣张。

顾黎喝完那杯水之后,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

两人对视上,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。

面前的青年和晏时屿长的并不相同。

冷感锋锐的相貌,看上去比晏时屿要健康很多,但眸底的神色顾黎却很熟悉。

虽然也有些紧张,但大体上,还是那带着些微轻蔑,高高在上的,探究的神情。

顾黎看上去非常平静,他朝时屿伸出手,声音温和:

“怎么坐在栏杆上?太危险了,快下来。”

时屿抿唇,颇有些狐疑地看着他:

“你能看到我?”

顾黎没说话,固执地朝他伸出手。

时屿有些犹豫,他回过头看了眼自己空无一物的身后。

别墅很高,这个动作就像是他马上就要从这里跳下去一样。

顾黎的手臂微微颤抖。

好在时屿只是看了一眼,他很快就把脑袋转回来,然后缓慢地把手搭在顾黎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