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教化罢了。”

男人修长带着薄茧的手从少年的头顶一直抚到腰间,声音懒洋洋的:“异端的确是不祥之物,但在教皇眼皮子底下亲自调教出来的孩子,总不能坏到哪里去。”

“你说是不是?孩子。”

这的确是一个万分两全其美的法子,毕竟无人胆敢置喙教皇。

时屿安静了一会,淡淡问道:“那请问教皇冕下,您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来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?”

明明把他绑在十字架上烧毁才是最轻松最没有后患的做法。

柯蒂斯唇角稍抿,他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根深蓝色的丝绸发带,三两下给时屿垂到腰间的长发拢在一起扎成了低马尾。

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柯蒂斯眼底噙着抹笑,最后拨弄了一下少年柔软的发尖,语气轻快,“现在,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吧。”

“我会命人去教导你的。”

奥尔德诺最近出了件大事,他们尊贵无匹的教皇冕下收养了一个异端。

一时间众说纷纭,各种版本变着花样翻新,有说教皇冕下是出于仁慈把异端带在身边净化,有说异端是教皇冕下遗落在外的私生子……真真假假,不一而足。

直到教皇冕下亲自出场,证实了净化异端这件事,舆论才算勉强消停。

柯克兰是个牧师,他在礼拜六这天被召进教廷,教皇冕下勒令他停下手边一切工作,专门去教导时屿。

他仔细想了想,哦,是那个异端。

奥尔德诺的天气一如既往的好,天空碧蓝如洗,广场喷泉里的锦鲤甩着红色的尾巴悠闲自在,不时吐出一串透明的泡泡。

柯克兰在管家带领下找到了时屿的房间,推开枣红色的大门,他如实看到了一位黑发黑眼,神情冷淡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