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睡觉吧孩子,明天可有的你忙了。”

他居高临下地看了时屿一眼,顺手在对方的脑袋上摸了一把。

指尖的触感很是柔软。

这小子全身上下大概也只有嘴巴是最硬的,还有脾性。

真不讨人欢喜。

怎么偏偏挑中的是这个小子,无趣。

这么想着,柯蒂斯就慢悠悠走出了这间房。

悠长的走廊上,柯蒂斯在原地站了一会,随后将之前擦过手指的手帕丢进了痰盂。

教皇冕下的城堡内很是安静。

这里所有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蝉,生怕惊扰了谁的模样。

时屿晚上无法入睡,他坐在床头,抱着自己的膝盖,看到有佣人轻手轻脚地进来,把房间里燃尽的香换掉,重新点上。

全程甚至没往时屿身上看哪怕一眼。

时屿睡不着,他总觉得不真实,极大的恐慌笼罩住他,让他无所适从。

身下柔软的床榻不是他该躺的,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资格入住这座奢华的城堡。

教皇的态度也让人捉摸不透,时屿害怕自己哪天就会人头落地。

其实他不该对教皇不敬的,这样很容易没命。

那天之所以会对着教皇出言不逊,是因为时屿觉得自己这一趟必死无疑,那还不如把那些肮脏丑陋的人骂上一通再去赴死。

但他活了下来。

尽管如此,他还是厌恶着这里的一切,包括教皇。

这里奢华的一切让他感到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