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早之前就说过,他的人就该一直干干净净的。

但时屿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想法,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。

沈言没说话,他抱着时屿往超市更深处走。

时屿的体型比他小太多了,超市里的东西又被拿走的差不多了,找了好久,沈言才勉强找到一双还算干净的鞋子。

他用帕子把落了灰的凳子擦干净,再轻柔地把时屿放到了凳子上。

沈言小心地握住时屿的小腿,把脏了的运动鞋脱掉,再给他穿上另一双。

时屿以前很喜欢倒腾别人的装扮,现在才发觉,沈言似乎也是这样。

沈言怕他一直气着,开口生疏地说:“不要生气了,对不起。”

他说:“生气对肝不好。”

闻言,时屿发出一声嗤笑。

沈言顿了顿,他有些委屈。

“我只是不想你一直踩着脏鞋子。”他说。

时屿没搭理他。

他现在是在军队,免不了是要弄脏自己的,这不是沈言无理取闹的原因。

但沈言明显不懂这个道理,他自由散漫惯了,就算是在带兵打仗,也经常想一出是一出。

再加上军衔实在太高,没人敢对着他指手画脚,于是沈言的性子就越发寡言,越发自我。

实际上,在时屿面前,他已经足够收敛了。

时屿想了又想,觉得自己大概是被沈言的蠢迷惑了头脑,总是下意识地偏袒他,才会让沈言在面对他的时候,总是一点规矩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