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衍迷茫地想了一会——对,他那时候在和宿舍里的兄弟一起嘲笑时屿,说他不知廉耻,不懂分寸,丢人现眼。

把和他的对话框屏蔽掉之后,就招呼黄毛他们一起去打球。

那时候的时屿有对他失望吗?一定是有的吧。

但即使是这样,时屿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,依然是温柔的如四月初春般的笑容,毫无阴霾。

江衍心脏钝痛,一把宽厚冰冷的冰锥正卡在他胸腔内,难受和酸楚被禁锢在心脏内部,巨大的伤心将江衍包裹吞噬。

半晌,他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
动静很大,休息区的人全部震惊地看向他。

但江衍无暇顾及,他红着眼眶,起身走了出去。

没过多久,他便在时屿所坐的位置上投下一片阴影。

时屿慢慢抬头看向他,启唇问:“你怎么又来了,阴魂不散?”

屈文轩也警惕地看向他。

江衍无所谓屈文轩的态度,他眼里只有时屿。

面对质问,江衍眼皮疲惫地落下,下颌却绷得死紧,他声音沙哑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这话一出,屈文轩就皱起了眉头。

时屿古怪地看了他一会:“和我说的?”

江衍点头,黑眸幽深。

时屿的目光落在江衍脸颊上那个醒目的巴掌印上:“自己打的?”

江衍迟疑了一下,还是回答:“……是。”

紧接着又想起什么,连忙补充:“但我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,我知道我很混账,我是因为这个才打自己的,我……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