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屿没忍住把自己两只白嫩的脚丫子都埋到了沙子底下,是不刺骨的凉爽,总之非常舒服。

海风徐徐地吹过来,顾黎的发丝也被扬起,显得没有平时那般老成,额发随性四散的样子,很有点朝气。

特别是他手里还任劳任怨提着时屿的小白鞋的时候。

时屿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好玩。

他踢了踢沙子,跑到海边捡贝壳。

巨多,基本上五步就能看见一个埋在沙子里的壳,但大都是碎的,这么零零总总走下来,时屿只捡到了七个稍微完好的贝壳。

他退到离浪潮远一点的地方,坐下,举起一枚贝壳对着夕阳的方向看。

时屿私心最喜欢这枚。

淡淡的浅粉色,光泽透亮,有些重量,壳面上纹理很浅,但是摸在掌心的时候能清晰地感受到纹路,很有质感。

夕阳的光辉给它勾勒上一圈金边,更好看了。

但夕阳下举着贝壳欣赏的少年显然更能讨人欢心。

在有心人眼里,海边那个穿着宽松衬衣,一手撑地,随意支着长腿的少年,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装饰,很自然地就能称作一幅画。

“咔嚓”,相机的声音响起,亮堂的灯光一闪而逝。

像是被惊醒一般,海边的少年扭头看向了他,正面看,那张脸更加摄人心魄。

摄影师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,想着至少交换一个联系方式,才能不虚此行。

但还没靠近,他就眼睁睁看着一个高大冷峻的男人走到少年身边,低下头亲上少年的唇瓣。

他微侧过头,漆黑深冷的目光直直刺过来。

摄影师手一抖,快门键被按下,这副充满欲色,又出奇清新纯稚的照片便被永久保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