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话挟枪带棒,字字句句都是讽刺:“你又是以什么身份陪在这里?你以为你有多高贵?不过是一个以色侍人的替身,得多没脑子才会真把自己看的多重要?”

“别忘了晏少是因为进去的。”

看着顾黎骤然颤抖起来的指尖,安桐痛快了。他就是看不得顾黎好。

他安桐得不到,就算其他人就算得到了也良心不安。诚然,他想攀上晏少的目的不纯,被戳穿拒绝后面子也挂不上,这股恼怒羞耻就被他迁怒到了顾黎身上。

和安桐不一样,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顾黎对晏少的心思不一般,如今晏少因为顾黎进了重症监护室,他安桐就算把老脸丢光也不要让顾黎好过。

安桐心里畅快极了,鬼屋出事的时候,他们两个当着他的面上演了一出情深似海,留他一个人四散奔逃,狼狈不堪拼了命地缩着身子寻找藏身点。

不可谓不恨。安桐动不了晏少,难道还不能来气一气顾黎吗?

他原本是这样想的。

但是现在,他看到顾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样子,却又觉得无趣。

安桐手指轻轻点着自己胳膊上的石膏,嗤笑着说:“我是没什么机会了,顾黎,祝你好运。”

言罢,扬长而去。

顾黎颓丧地坐在icu外的长椅上,把头埋进了手臂里。

被绷带缠住的地方被挤压出磨人的痛意 顾黎没有管。

直到忠伯走了过来。

这个年逾五十的老管家照顾时屿多年,忠心耿耿,早就将时屿看作自己的亲儿子。

今天时屿被顾黎带出去,金尊玉贵被娇养长大的小少爷头一回进了icu,要说没点怨气,是万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