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黎没说好,也没说不好。
他惯常是沉默的。
男人将他的金主一整个圈在自己怀里,下巴搭在时屿的头顶,远远看去像一只寻求主人安慰的大型犬。
但只要走近了,就会发现他眼底没有臣服依恋,有的只是黑沉压抑的情绪,仿佛携带着狂风骤雨,稍有不慎就会将人撕裂占有。
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,只要那个叫林锦年的一回来,他就肯定会被时屿赶走呢?
顾黎在脑海中慢慢想着,他觉得不甘心,但又觉得时屿似乎真的会这么做。
这个少年嘴里没有一句真话,虽然总是说着喜欢他的甜言蜜语,喜欢和他做一切亲密的事情,但只要少年的白月光一回来,顾黎就会跟一条没人要的狗一样被抛弃。
他收紧了怀抱,在听到时屿吃痛的“嘶”声后,才放轻力道,顾黎心想:
他未必真的喜欢时屿,但他二十三年来所有和欲望有关的强烈情感,都是时屿赐予的。对于顾黎来说,时屿总归是和别人区别开来的存在。
是他现阶段欲望的发源体。
顾黎骨子里恶劣的偏执占有欲不允许时屿离开他的身边,但他现在也没有能力阻止时屿的离开。
顾黎生平头一次,对自己的职业理想产生了动摇。
做演员并不能让他成功抓住自己想留下的人。
顾黎眼眸闪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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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宴会即将即将到达尾声,宾客渐渐散去,时屿最后和晏明羲道了别,带着顾黎上了车。
今天时屿喝了酒,虽然只有一点,而且度数不高,但他这具病殃殃的身体还是扛不住,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,醉意就慢悠悠晃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