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屿放下叉子,目光移到顾黎手边那瓶淡黄色的香槟。

男人大概是在走神,修长的手指点在香槟的瓶身上,凸起的腕骨边沿是时屿前些日子送给他的表,宴会厅里的灯光柔和洁净,腕表上细碎的钻光便落在了顾黎隐隐有青筋浮现的手背上。

怎么说呢,这幅画面叫时屿眼馋。

馋的可能是那瓶香槟,也有可能是顾黎这个人。

时屿眉眼间笑意缱绻,他和顾黎的距离挨得很近,那瓶香槟也是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程度。

但他偏不自己去拿。

时屿扯了扯顾黎的衣袖,在对方扭过头来看他的时候,手指上移牵住顾黎的小指。

其间轻柔地划过顾黎的手背,带起一阵丝绸般细腻的冰凉。

时屿直视着男人,无辜道:“亲爱的,想喝酒。”

顾黎被握住的指尖似乎有一瞬的颤抖,他耐心地问:“好,哪一瓶?”

时屿一抬下巴指向顾黎手边的香槟,乖巧回答:“想喝那瓶。”

这个距离,只要长了手就都能自己拿到。

但顾黎没有丝毫怨言,只是将轻搭在瓶身上的手改为整个握住,用开瓶器把密封的香槟打开,亲自倒进了时屿面前的红酒杯。

时屿语气轻软地和他说谢谢。

等时屿抿完一口醇正清雅的香槟酒之后,才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噤声许久了。

他疑惑地问:“怎么不继续聊了?”

其中一个讪笑了两声,说:“没想到晏少在心上人面前,是这样式的。”

旁边的人都附和着。

他们哪见过这样乖巧柔软的晏少?简直是把声音外貌都用在勾人上了,每一句尾音都能勾的人酥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