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季辞茫然地用手指摸着暖炉上的纹路。
其实,如果看不到的话,这个暖炉圆圆的,也好像小雪人。
他珍惜地把暖炉抱进怀里,脸颊贴在冒着热气的炉壁上,脸蛋鼻尖都被烤的通红。
云时怕他闷着,最后还是把被子掀起来了。
于是季辞又改为拿软枕盖住自己的脑袋。
云时动了怒:
“季辞,你起来!”
季辞把自己蜷缩在床榻上,听到这话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。
没有任何动静,他像是失去生机的木偶,一举一动都僵硬缓慢。
不知为何,云时想起了以前的季辞。
会笑会闹,当面骂他也丝毫不怵。
背后更是不知道说了多少腹诽的话。
哪里和现在一样,半天也不说上一句话。
云时很生气,但更多的还是迷茫。
他只是像往常一样,遵从自己的意愿,将季辞圈在了伸手就能触及到的地方。
但即便是这样,他也还是觉得季辞离他好远好远。
云时受不了这样,他强横地将软枕扯开,这才发现季辞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个锋利的小刀片,用两根手指死死夹着,指腹和掌心都被刺出了血。
他顿时愣住,紧接着就是勃然大怒:“你在做什么?!”
季辞一双眼睛漆黑沉静,在云时俯下身来要把刀片抢走的时候,他迅速将刀片插进了云时咽喉。
又落了满手血。
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,半晌才哼笑出声。
尖锐的疼痛传来,云时本该是有些恼怒的。
但他一抬眼,却看见了季辞唇边绽放的微笑。
他好久没这样笑过了。
云时一时间有些恍神,眼见季辞收敛了弧度,他不由自主地开始着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