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里满满的都是不信任。

很明显,秦珏认为自家师兄突然多了两个脑袋,都比他突然多长了些心眼更让人容易接受。

莫名被嘲讽的季辞气急,一脚给人踹出了屋子。

随后自己削了木头镊子来数毒虫玩。

也不全然是玩吧,季辞主要是把这些毒虫和绢布上的记载都比对上一遍,确保万无一失。

他不想让秦珏一个人在外面辛苦,自己却在屋子里无所事事。

最主要的是这些毒虫都长得很丑,大多数都丑的季辞两眼一摸瞎,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去世八百年的孤鸿骨骸。

想到这,季辞嘻嘻笑起来。

他真是一个恶毒的家伙。

屋外的冷风从窗户灌了进来,季辞不由得打了个寒噤,更用力地捏紧了暖手炉。

他正琢磨着要不要用灵力做个屏障隔绝一下寒风,就见窗户外面飞进来一只纸鹤。

叠的很漂亮的一只纸鹤,翅膀“扑闪”着,艰难从寒风瑟瑟的屋外飞了进来。

看着那只纸鹤,季辞起了点好奇心。

他从座位上站起来,两根手指轻轻地将在空中飞行的纸鹤捏住了。

被捏住翅膀的纸鹤乖乖停住不动了。

季辞盯着这只纸鹤看了两秒钟,忽然记起来,道宗弟子联络的时候,一般都会在黄符上写上话语,随后将灵力注入其中,将之叠成纸鹤的模样放飞出去寻人。

难不成这是小师弟送给他的纸鹤?

想到这,季辞兴致勃勃地将纸鹤给拆了开来。

拆开之后,只见这半个手掌大的黄符上的确是写了字的,但那并不是秦珏的字迹。

黄符上的朱砂颜色红的艳丽,字迹工整小巧,因为这黄符不大,所以持笔者用的是簪花小楷。

——美人如花隔云端,上有青冥之长天,下有渌水之波澜。天长路远魂飞苦,梦魂不到关山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