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了这一会儿,南玉灵肩头已经溶湿一片,都是雪花触及光裸皮肤留下的痕迹,水珠顺着手臂一路下滑,打湿了灯笼,眼前登时只剩下莹莹的雪青。
“陆行宽现在如何了?”
秋庭里头安静一片,胥淮北没有让宫人留下,南玉灵不愿去想两人单独相处的情状,连灯笼也不要了,扔在朵雅手中扭身就走。
朵雅差点没接住,好容易稳住身子,“那群白胡子老头天天待在这里,竟然真有几分本事,陆行宽……怕是要醒了。”
“他不能醒。”
南玉灵脚步一顿,借着雪色的遮掩,径直走向了慈庆殿。
两串脚印越来越浅,直至再没了踪迹。
陆行宽昏迷得并不安稳,时常露出痛苦的神色,许是毒性太强,又或者是被蛊虫所扰,有时候四肢都抽搐起来,可怖异常。
茉荷最怕碰见这样的时候。
嘉贵妃气不顺,就要拿人撒气,她一个小宫女无权无势,被她借着这个由头扇了好多巴掌。
难得碰上初雪,她自然不会多么尽心地留在这里照顾陆行宽。
于是偌大的殿内一个人都没有,南玉灵轻声走进去,银饰摩擦出一些异响,在黑暗之中越发诡异起来。
在陆行宽体内的蛊虫感应到母蛊的存在,闹腾的越发欢快起来,不受控制的游走在陆行宽体内,每动一下都是骨肉分离之痛,两种毒性霸道撕咬,竟然硬生生的把陆行宽逼醒了。
“水……”
南玉灵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秀丽的眉眼之中满是嫌恶,五指成爪勾动着腕痕上的红线,宁愿损失一只蛊虫,也不能叫陆行宽活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