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他继位几十年来,出巡或私访的次数都少得可怜,要是这样都能留下什么后代,那宫中岂不是早就人满为患了?
本是顺理成章的想法,可久远的记忆忽然涌上心头,文盛帝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遗忘那些孩子。
那些尚未来得及感受一下人间温暖,就死于各种“意外”的孩子们。
直至现在,他活下来的成年皇子不过尔尔,畏畏缩缩得坐得离陆行宽远远的,似乎这个太子是什么洪水猛兽,一靠近就要被吃掉一样。
究竟是何时,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?
他身侧的嘉贵妃依旧是那般雍容华贵,闻言厉声喝道:“郡王说话可要三思!”
早就计划好的事儿被中途打断,教她如何能够不生气,“皇家血脉,不容混淆,若是郡王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来,休怪陛下与本宫不客气!”
这话说得好笑极了,陆清彦面露讥讽,好整以暇的瞧着气急败坏的女人,“本王是皇家郡王,而你不过是皇兄的一个妾罢了,怎么,你有什么权利对本王不客气?”
“阿彦,慎言。”
嘉贵妃气得捂着心口倒向文盛帝,做足了娇怯姿态,好像陆清彦说两句话就把她伤到了哪儿去似的。
到底是与自己同床共枕许多年的女人,即便文盛帝心中已然存了几分疑虑,但依然给足了她面子,一只手轻轻拢住女子身躯,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以做安抚。
陆清彦也懒得同嘉贵妃一般计较,陈家上上下下没一个好东西,烂到根子里了。
“陛下且听臣解释,”他又上前一步,“臣所说的遗珠,并非民间女子所生,而是由血脉高贵的中宫皇后沈氏诞下,二十六年前皇嫂瞒着众人将独子送往民间,也全然是因为皇嫂生产期间,有人要加害于她与孩子。”
“此举实乃不得已而为之,好在臣暗访多年,总算是找到了这个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