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岁午人高马大地挡在了二流子前面,他手里握着长矛,身上穿着牛皮甲,拳头捏得咯吱响,凉凉道:“你想跟我爹动手?”
混迹街头巷尾的二流子自然是不缺眼力见的,他知道什么人可欺,什么人见着得躲。
“都他娘的是傻子,有钱没处使了不成!”二流子骂骂咧咧地拍屁股走了。
林绍年取下腰上挂着的荷包,将今日刚结算的五两八钱,再加上前几个月攒的,一共十多两银子,一股脑地全都借给了那名牡丹花娘子。
牡丹花娘子姓鹿,名韭,倒是名副其实的就是一朵牡丹花。
鹿娘子借了医馆的纸墨,当真给林绍年打了张两成利息欠条,还问了林绍年的住处,瞧着似乎并没有欠债不还的打算。
瞧热闹的人散去,鲁记烧鹅店里的烧鹅还没卖光,林岁晚却抱着胳膊,似是早有预料般道:“啧,今日这烧鹅,看来是又吃不成了。”
之所以说“又”,那是因为林绍年自手里有钱后,像这般散财的事情就没少干。
他抄书挣的银钱,至少有一半都是花在了别人身上。
赵华维有些不赞同道:“表兄上回见乞儿可怜散几两,上上回见流民窘迫又散几两,这回说是借,估计他也没想着还,哎,表兄这怜弱的毛病真应该改改。”
林岁晚有些惊讶,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赵华维道:“这可是积攒功德的好事,有什么可改的?!等你死了你就知道了,没功德庇佑的鬼投个中品的胎就算是好运气了,想要投个上品好胎,那真是做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