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大的少年就跟幼虎一样,已经有了极强的领地意识,他并不喜欢借住在别人府里。
韩叔重立在望海楼的三层阁楼之上,姿态散漫地倚着栏杆,远远眺望着喇叭湾尽头的惊涛涯,问道:“甲一,平城那边可有何趣闻,我父王他们又都在忙些什么?”
甲一只忠于韩叔重,即便是燕王殿下也要排在其后。
甲一知道小主子的趣味,于是按照由大到小、由远到近的次序汇报道:“盛京附近前几日地动,震塌了不少民房,幽州乱民聚集成军,已经打过了辽河,梁王打算联合诸王逼迫皇帝下罪己诏,王爷直接拒绝了,还写信嘲讽梁王是缩头的耗子,明明自个想要偷米却没胆子出洞,异想天开地想要忽悠老虎来压阵,当真是好不要脸。”
“……”
韩叔重嘴角没忍住抽搐了两下。
心想梁王叔是耗子,您自个才是老虎,这果然是自家父王的风格,直白犀利,还十分地不谦虚!
甲一继续道:“北狄老单于去世,其子呼延也先继位,此人上个月曾亲自带兵屠灭了班骨、铁拂、乞纳尔等西域小部落,于北狄七十六部众内很有威望,更是野心勃勃之辈,王爷对其颇有警惕,已下令玄甲军作临战防备。”
韩叔重稚嫩的年上流露出几分与其年纪不符的担忧。
左有偷米的耗子,右有吃人的狼,北疆夹在中间,怕是得长出三头六臂才顾得过来!
甲一汇报完外患后,又继续禀告内忧道:“平城风月楼于昨日办了一场鉴宝宴,邀请了不少权贵,霍威从南洋运来的奇珍被炒出了天价。”
韩叔重年岁还小,打耗子宰狼暂时都轮不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