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岁晚和两人道了别,跟赵华维一起坐在山门内的石阶上巴巴地望着门外,等着外祖父来接他们。
周芳华鼻孔朝天地从两人身边走过,似倦鸟归林一般扑进了接她的张佩兰的怀里。
林岁晚瞧见她神色委屈地跟张佩兰说着什么,还回头朝着她和赵华维的方向瞪了一眼。
赵华维撇嘴不屑道:“那个告状精,肯定在说我们欺负她。”
林岁晚担忧道:“那怎么办,你把她说哭了,我可没有,我都没跟她抢座位,我要去解释一下么?”
赵华维道:“小外甥女,咱们两个还分彼此么,你也太见外了吧!再说了,我阿爹说过,似舅父和舅母这样极为自信之人,一般都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道理和事实,所以,不必跟他们多费口舌。”
林岁晚表示受教,见张佩兰皱眉望了过来,她索性装作乖巧地冲她笑了笑。
周芳华气极,刻薄道:“阿娘,你看!她就是顶着这么一副装乖弄巧的模样,才来书院头一日就将霍家小公子和耿府那位贵客给迷了心窍!”
张佩兰拉着女儿的手离开,低声叮嘱道:“霍家小公子倒是无关紧要,耿府那位贵客,你可有接触?”
周芳华难堪又委屈道:“他、他性子有些冷,不爱理人……,阿娘,我是去书院读书学本事的,何必像林岁晚那样,大字不识得几个,音律书画皆不开窍,却还不思进取,只知谄媚讨好。”
张佩兰闻言只觉女儿太过天真,皱眉劝道:“读书学本事?然后呢,你读了书能参加科举吗?学了本事后去当农户匠人,还是跟你卫姐姐一样,像个粗莽武夫一样,跑去军营里跟男人争强卖命?”
张佩兰每问一句,周芳华面上便茫然几分,直至最后,她整个人都恍惚似失了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