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宏斌也不见得真买不起,不过逗趣罢了,他笑着告饶两句后,放下了葫芦水瓢,又转身干活去了。
周红英收好了东西,又拍了拍赵拙言的腿,随口道:“相公,你把你旁边放着的扁担递给我。”
赵拙言闻言慢吞吞地睁眼,慢吞吞地问道:“哪边,左边还是右边?”
周红英见他嘴上虽是这般问,但却依然躺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,顿时气道:“行了,行了,不劳您大驾,我自个过去拿!”
周红英绕过躺在草垛上的一大一小,拿起斜放在大青石上的扁担,含沙射影道:“晚晚啊,等你以后长大了,定要找了勤快爱收拾的相公,千万不要像某些人似的,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扶!”
林岁晚笑呵呵地瞥了外祖父一眼,半点也不含沙射影道:“恩恩!我将来一定找个勤快爱收拾的相公,绝对不找像外祖父这样躺着不动弹的,家里油瓶子倒了他都不扶!嘻嘻嘻……”
赵拙言抬手在小外孙女的脑门上弹了一下,笑骂道:“没大没小!”
平城燕王府正院书房里。
韩叔重坐在他老子的书案后边,握着一支翠玉紫貂毫,胡乱写好了最后一篇功课,然后将毛笔随意往桌案上一搁,那墨汁甩得到处都是。
燕王正在跟幕僚说话,眼角余光瞥见后,气闷道:“你当老子的紫檀桌案是你那睡觉的狗窝不成,随意糟践!”
韩叔重讪讪道:“怎么会,我那狗窝可比您这桌案宽敞多了,搁再多东西也不会挤。”
燕王抬手给了走近的小儿子后脑勺一巴掌,笑骂道:“你个邋遢玩意儿,还好意思说,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往床榻上摆,也不知道收拾起来放好!”
自己不收拾就算了,还不乐意让丫鬟进他那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