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,她强装镇定地站起身,摇摇头,阻下婶子们打算上前帮忙的架势。
“无碍的,婶子你们先忙,我回去上些药就好。”
“诶,诶,那那七娘子你赶紧回去,可得仔细伤药的。”
“嗯,好的,多谢婶子。”
“哎哟,我还是喜欢咱们七娘子这性子,又能干,又招人疼。”
“你喜欢有什么用啊?这可是大管事家表侄女儿,说不定,早就给说好人家了。”
“唉没说咱也高攀不上啊,大管事那可是东家的左右手啊看不上咱这人家的。”
快步往暂居的院子走去,婶子们高扬的嗓门伴着贺七娘走出很远,可她全然无心再听。
捏着帕子,看其下的刀口一点点沁出血痕,染湿帕子,贺七娘满心只有那曾经将她踩进泥里的话语。
“我家三娘子笑语,雯华不过是指石头上的花纹。老身这才明了,说到底,也不过是任人践踏的卑贱东西罢了”
那看似面善的老妇,站在蜿蜒淌下的血痕之间,就像在讨论今儿的花为什么没有往日妍丽一般,轻而易举便夺走了小院里,那些无辜之人的性命。
假若这个三娘子,同那个三娘子,是同一个人,那么
用力捏住隐隐刺痛的手指,贺七娘埋头往前冲,牙齿死死咬住下唇,捏着手指上伤口的力道,也在不住加重。
她必须借助这些痛意,来让自己保持冷静。
正是快步往她的房间走去,回廊的那一头,许瑾的身形忽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