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而久之,除开那人主动握住她的腕子,将她的双手带领着环至他颈后之外,贺七娘次次只是死死揪住枕下布衾,不去触碰这分明做着最亲密无间的事,却总是在细微处带出疏离的“夫君”。
这些在曾经的贺七娘看来,是为“不爱”的细节,眼下,已成他人的做贼心虚。
而那处自腰间横下的刀疤,便是旧梦之中,尚且不知“许瑜”此般禁忌时,一时情动,而趁他熟睡时,所触碰到的独特之处。
彼时屋内燃了火盆,将寒意驱散,给榻前烘得暖融融的。情酣之余,二人抵足而眠,贺七娘却因为夜里的闹腾,嗓子干的实在是无法安睡。
仗着对卧房的熟悉,她摸索着下了床榻,拧起案上的茶壶狠狠灌了好几口温热的水,再行折返之时,贺七娘原本的困乏睡意业已烟消云散,整个人精神得不行。
蹑手蹑脚地摸回榻上,她掀开薄被躺下,听着身边清浅平稳的呼吸,却因床帏间犹存的旖旎气息,而不自觉地脸颊发烫。
那时的她是怎么想的呢?约莫,是觉得此间亲密,他对她,当有男女之情的吧?
也因这样的想法,贺七娘的心头猛然涌起一阵甜,像是甘泉沁下,使人昏了头脑。
那一刻,她脑内满满只是想要触碰他,想要用指尖描绘他的容貌,看看经年未见,阿瑜是不是长得愈加清俊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