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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,更有那日筵席之上,被贺七娘再三当着众人的面,给了难堪看的那位刘掌柜。

此时此地,贺七娘见着他混在零零散散的人堆里,岣嵝着身子,正激动地对着那些被倾倒的酒水指指点点,本不打算在人前过多解释,只想着稍后,私下里提醒提醒安娘子他们的想法,立时散去。

将话揭开、敞开对着大家说了,好言解释过,无论在场诸人信还是不信,总归,要好过授人以话柄,叫人无端借此生事来得强。

将手中已经倒空的酒瓮砸碎,深深看过一眼石阶上的酒渍和陶瓮碎片,贺七娘上前一步,先是同在场之人拱手行过一礼,而后才自剖内心的不舍,向众人朗声说道。

“各位有所不知,这一瓮瓮的酒,都是我一点一滴酿出来的。从制曲到蒸粮,我从未马虎过一处,都是全力以待。这酒,也是我赖以生存的营生所在。若论舍不舍得,我自然也是舍不得的。”

“只是,我今日将这些看似完好的酒水倾倒,毁了这储酒的器具,实在也是不得已。”

围观之人闻言只是不信,对着贺七娘不赞成摇头之人有之,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的人,亦是有之。

“这再是如何,也不能这样糟践这好好的酒不是?”

“这还能有啥不得已的?”

“嘿,照我说,就是不知柴米油盐贵呗。这女人,就该相夫教子”

眼瞅着康令昊和余青伍听见这挑唆的话语后,俩人已是面色难看地直朝那躲在人后叫嚣的刘掌柜而去,贺七娘的眼神往那边轻飘飘晃了一瞬,随即便不再理会。

一手轻拍胸脯,贺七娘浅浅笑道。

“诸位不知,我长在大河之乡,这洪涝灾,几乎年年盛夏,家乡都要遭上一次。虽说这洪水泛滥有轻有重,但我们家乡的人,都有一则口口相传的经验,那便是这经了洪水浸泡的食物,都是万万不可入口,恐会令人遭了疫症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