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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郎君,您从昨晚开始,就咳得越来越厉害了。算属下求您,先将药吃了,行吗?”

可一心一意,只在交代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这事上头的许瑾,却对此是置若罔闻。即便那位下僚都连连往后回头,许瑾仍是没有停下。

泥泞不堪的堤岸不比平地,纵是已经在鞋底上绑了稻草拧成的麻绳,以远松的身手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追赶,竟还是被着急去河边察看情况,并一路向下僚吩咐着什么的许瑾越甩越远。

当他再一次险些滑了一跤之后,远松只得是无奈地停下脚步。

远松定定望着前方,微眯起眼,他注视着一身衣裳早已看不出原色,湿了干,干了湿,挂满泥浆印记,下袍掖进腰间,全无往日儒雅端方仪态的许瑾。

掌心里小心捧着药丸,等到终于见着那位前来回话的下僚,领命而去

远松心间思绪百转,在“郎君病重,他死”和“被郎君丢去突厥,可能活”的选题中,他到底是壮起胆子,再将声音提高了些,朝前头暗暗威胁。

“郎君!您再不停下来好生服药!属下现在就进城,将娘子请来!”

霎时朝他射来的眼刀吓得远松一下呛着了口水,咳得脖子都红了个彻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