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就是回来收拾铺子吗?他有甚好不开心的?
她都没同他清算旧账,他哪里来的底气好甩脸子的?
越想越怄,越想越觉得自个儿没什么好心虚的。贺七娘准备挺直腰杆,微扬起下巴,打算冷哼一声以表自己的不愉。
结果却是压根儿没有挺直腰杆的机会,她不过就是竖起了身子,后腰和下腹处的抽痛就令她眉眼一拧,小小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正是在齿缝往里吸着气,贺七娘察觉到许瑾的眼睛已一错不错地盯在她被水淹没的膝下,局促地动了动水下的腿,随后眼前一暗,有人陡然拉近了二人的距离。
“这般任性。”
平铺直叙的一句话,贺七娘双手扶着斗笠仰起头,入目只有许瑾绷紧的下颌线条。她头一遭知晓,原来隔着皮肉,也是能看出一人是被气得咬紧牙关的。
耳畔有急促的淌水哗啦声响,她本能地被吸引,想要转头去看。
下一瞬,腰间一紧,脚下一空,随着她猝不及防间溢出口的惊呼,贺七娘后知后觉地发现,她竟是被许瑾双手钳住腰,从水里举了起来!
“啊!”
一声惊呼,贺七娘匆匆咽下惊呼,双手死死捂住嘴,眼神慌乱,朝左右张望个不停。
分不清现下的心情到底是惊多还是羞多,她只知自己在周遭诸人诧异的视线,和左右交顾的窃窃私语中,默默选择将斗笠再往下压一些,妄图彻底遮住她红透了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