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歹收拾好自己,又在仆妇的接连拒绝下,仍是强硬地由她主手收拾好许瑾的床榻,她的下腹处仍是隐隐作痛得厉害,凉意侵骨,叫她甚至难以直起腰来。
索性站起身来走走,贺七娘推窗看向外间,此时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,但外头的这场雨,仍然没有露出丁点儿打算停歇的苗头。
正想着能不能麻烦许瑾借一身干爽的蓑衣让她回去,身后的门,吱呀一声响了。
一股甜香混着药味儿陡然飘来,贺七娘愣愣站起身,眼见着许瑾在案前搁下一碗黑乎乎的东西,并在那熟悉的当归味道里,招呼她过去。
“恰好府上还有大夫未曾离去,托大夫开的食补方子,说是对,对女子好。”
眼瞅着许瑾面上再度飘起薄红,感知到她渐渐于耳根处攀起的热度,贺七娘果断选择不去细问,而是非常老实地挪到案前坐下,接过汤匙,一下下搅弄着碗里的汤水。
手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,瓷白的汤匙在汤水里起起落落,似的其中的干枣、荷包蛋、当归之物显露身形。
轻抿一口舀起来的汤水,贺七娘没头没脑地轻声问道:“可好些了?”
好在许瑾立时猜到了她在问什么,一面探身用剪子剪去烛芯,令室内更亮一些,一面浅笑着回答。
“害七娘挂心了,大夫已经诊过脉了,今后只需好好静养即可。”
“哦,这样。那你今后得听大夫的话。”
别别扭扭地将关心的话语道出,贺七娘想到先前想问的话,再瞅一眼外头的天色,忙是接着开口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