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走前,她去寻了方砚清道别,也邀了他和栴檀、远松一起过来吃顿便饭,权当是她的乔迁宴了。
想来,方砚清当初在洛水村时也吃过她做的饭,贺七娘也就默认,他不会嫌弃自己不得台面的手艺了。
眼下,已近他们先前约好的时辰。
贺七娘昨日同肉铺说好,让给留了鲜嫩,膻味稍轻些的羊肉还有挂了肉的棒骨,还从农户家买了只鸡,宰好提了回来。
将羊肉用酒腌渍料理过,除去一部分膻味。再一分为二,一份剁成细细的肉沫,再揉了面,包成汤团。另一份则再混着羊棒骨一起放进热水里,丢上切好的葱姜陈皮,一块儿炖煮。
等到羊肉煮熟,贺七娘龇牙咧嘴地将肉捞出,用刀将肉片成薄薄的片,却也时不时因为指尖被烫到,不得不抱着手指一边跺脚,一边呼呼吹气。
将肉片好,她另捣了蒜泥、盐巴,在里头掺入香喷喷的胡麻油,用来待会儿蘸肉吃。
转身回到灶前,贺七娘在棒骨炖煮的汤理放进一小撮粗盐。
这锅汤炖得浓白,一打开锅盖,香气飘散,勾得原本趴在门口玩耍的小来宝颠儿颠儿跑来,蹲在灶前,讨好地望着她,尾巴摇个不停。
饭食搁进锅里隔水温着,贺七娘将手洗净,掸着衣裙往外走去。她得到院门口看看,省得客人都到了,她还没能及时迎出去。
路过储水的水缸,贺七娘停下步子。左顾右盼片刻,她突然打开上头压着的盖子,探头往里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