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因为伊州地处陇右戈壁,水源再是贵重不过,所以,这样位置的铺面大多连口井都没有,更别说搭建曲室的合适空地。
贺七娘掐指一算,如今都已十月中,若再不寻个合适的地方,且不说腊月里她有没有落脚的地方,这要搭不出合适的曲室来的话,来年七月她就没法子亲自制曲了。
对于他们酿酒的人来说,这酿酒时用的是何种水,何种粮,自是能决定这瓮酒的血肉。
但酒曲,则恰恰决定了一瓮酒至关重要的筋骨。
伊州的水和粮,说实话,较之彭城已是落了下乘。贺七娘若想要酿出一瓮好酒,就只能在酒曲和这酿酒的手艺上下狠功夫。
她既已打定了主意,要用酿酒的手艺在这边塞之地闯出个名堂,她就绝不能让贺家出去的酒落了下乘。
而她和阿耶之所以能酿出十里八乡都说好的酒,就是因为酿酒时,只用他们自家制出的酒曲。
所以,她既想要在伊州立足,用贺家的酒迎阿耶归家,这搭建曲室,来年夏日亲自制曲一事,就绝不能马虎。
而且,听说这周边城池都盛行一种用好几种果子混合酿造的酒,就算是为了能知己知彼,她也得寻个机会去尝一尝才行。
就这随便一算,都多的是事需要她去办
而且,就算许瑜还了那些钱,但她也不能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坐吃山空不是?
将搓洗过的帕子搭在架上,贺七娘垂眼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双手。
贺家人酿出的酒啊
沉思之余,房门被人轻轻叩响,原本在她腿边蹲着陪伴的小犬早换去了门后,现下正隔着门扉,欢快摇摆着尾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