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凶夷人点头。“是。”

沈瑞“哦”了一声。随后仔细一咂摸,隐隐品出几分惊心动魄,愈发觉得难以置信。“这、这怎么可能呢?你莫唬我!”

阿蛮无奈,“我骗你这做什么?你给心仪之人的东西,若人人皆可从你处得到,如何教人知你心诚?”

“我不是说这个!”沈瑞瞪着眼睛,“我是说,你真的生平只跪过稚儿一个人?这怎么可能呢!我堂堂侯府世子,在都城横着走路,可除了南朝小皇帝,我还跪过我爹、娘、上峰、师父……你明明兽奴出身啊,你怎么可能……”沈瑞越说下去眼睛瞪得越圆,他仔细回忆,竟真的想不出何时曾见阿蛮对人行礼……

就连郭将军当年,也只是收了束脩、留下拜师帖子而已。

——毕竟阿蛮兽奴身份在那儿摆着,若供香案、祭祖师,正式行大礼收他入了门墙……让郭将军其他弟子如何作想。

“你除了当值守卫,其余时候竟将所有主子都避过去了?”沈瑞龇牙咧嘴,“这也太有心机了吧……稚儿知道吗?”

凶夷人笑笑,“大概是知道的。”

“嘶…”沈瑞捂着腮帮,“酸得牙疼。”

除了这个,阿蛮其实还有许多‘唯一’给他的小姐——只为她下厨,只佩她给的香囊符箓,只让她看过赤着的上身……

烙她的名字,当她的药人……

太多太多了。

想起小姐,阿蛮冷峻深邃的五官渐渐柔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