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竟然有这样的事……大伯父如此自毁前程,其实是心里太苦,始终怨恨着祖母,却无法说出口吧?”
所以才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报复——您不是顾惜我的前程,不想它有任何瑕疵污点么?那我就亲手毁了它。
一个武功高绝之人自断双腿,这该是何等的心灰意冷。“所以,大伯父之后就出家了吗?”
穆海瑶苦笑着摇头,“倘若仅仅如此,旁人也很难断定其中的恩怨是非、孰对孰错。”
沈容之断腿、丈夫病逝的初初几年,老夫人虽将次子沈遇之接回府中继承了爵位,却仍有心让长子的嫡子再将爵位继承回来——不仅是因为她不喜次子命格,更重要的是,长子媳妇才是她的娘家侄女儿。
因此才逼次子在先夫灵前发誓,后来也以此誓言压着沈瑞,不许给他请封世子。
可惜沈容之似乎早就知道母亲心中所想,竟在生育了两个女儿、给妻子表妹一个交代后,再不肯回府居住。
日日宿在寒山半腰一处小小的祭亭里。
老夫人气得半疯魔,屡次以先帝钦赐的拐杖责打不孝子。沈容之泰然受之,但就是不肯妥协。
“后来,我有了身孕。”穆海瑶忆起往事,仍忍不住心头不平难过,“你祖母为了让我‘安心养胎’,便赏赐了个丫头给你父亲。”
沈稚怒不可遏,“这是什么心肠?”
穆海瑶苦笑,“她见不得夫妻伉俪情深,成心添堵的。幸好瑞儿皮实,没出什么意外。你爹怎么可能去碰那姑娘,连她的面都不曾见,一直养在小独院里。”
只是想想,沈稚就觉得难过,“那后来呢…”父亲到底还是有了侍妾,“那位就是后来的婉华姨娘了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