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腊月风雪极大,穆海瑶身骨虚弱,不能下车受风。母亲只在车上遥遥受了她的礼。随后,车驾便一路平顺地驶进了关州城。
长平郡主府威仪的承运正门大大敞开。
为了让特造的四驾宽辙车进来,沈稚不惜下令一路连拆了三十二个门槛,直接让防风雪的宽大马车驶进了母亲的合意院。
她满心欢喜亲手将穆海瑶扶了出来。
母亲清减了许多,厚厚的织锦镶毛斗篷几乎将她衬得瘦没了。所幸气色尚好,见了沈稚也十分欢喜,轻轻抱了抱她,笑着侧侧身,“你看看这是谁?”
沈稚回头一看,又从马车上下来一位昳丽明媚的姑娘,披着镂金百蝶穿花的云锦披风,未语先笑,“小稚儿,好久不见,你可长高了不少。”
沈稚大喜过望,“云珠表姐!”
穆云珠笑吟吟着一把搂住她,“我特意让她们谁也不许先说,给你一个惊喜。怎么样,可欢喜么?”说着话,还如同当年抱小姑娘那般,竟将她抱起来转了两圈儿。
还顺手悄悄掂两下,压低声音,“又没好好吃饭,光长个儿,也不长分量。”
沈稚面色微红。
晚上接风家宴,穆海瑶坐在东向主位上,穆云珠远来是客本应坐在对席,可穆海瑶太喜欢她,况且都是自家人也没那许多规矩,索性便将沈瑞赶去对面,一左一右拉了沈稚与穆云珠坐在南北桌案相陪。
菜肴还未上齐时,沈稚忽然笑盈盈出席,“母亲,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。”说着话,招招手将殿外护卫的阿蛮给叫了进来,“母亲,他是阿蛮,凶夷名叫拓跋临羌。他是稚儿最勇武的侍卫,是以身救我命的‘药人’,也是稚儿在漠北最看重的未来同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