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故作深沉,并不言声。
其实是一别小半年,她心中也很想念他。此时俊朗帅气的阿蛮忽然出现在床前,样子还如此害羞可爱,她当然忍不住想再多看一会儿。
不过这份耽搁,显然被凶夷人误会了。
面上的红晕尚未全然褪去,他强压下心中苦涩,低头伏首道,“阿蛮无心冒犯小姐,实是昨夜为小姐调息之故。”又补了一句,“罪过都在阿蛮一身,请小姐重责。”
沈稚见他红着脸说什么“实是昨夜为小姐调戏”云云,明知不是那个意思,心脏也不由得砰砰急跳。
喉咙有几分微哑,抬手去扶他,“阿蛮…”
熟料这刚一抬手,桑丝的布料顺着手臂微微滑落,竟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肩膀。沈稚面色忽然一变,猛然记起来她蛊毒发作时,正泡在药浴中缓解……
连惊带怒,“滚出去!”
“是,是。”凶夷人头都不敢稍抬,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。
沈稚静静坐在架子床上,撂下床幔缓了许久,这才轻轻拽动铃铛。不一会儿,橘绿和竹雨两人轻轻敲门而进。
如今长平郡主府里里外外许多事忙,橘绿和竹雨作为最解她心意的人,早就各自独当一面,极少做些随身侍奉的差使了。
沈稚闭着眼睛任由她们两个服侍,很快梳洗得宜。竹雨极轻声,犹豫着悄悄问道,“小姐身上可有什么…不适处?”
沈稚无奈瞥了她一眼,淡淡摇头。
橘绿横她,那眼色仿佛在说‘都告诉过你不必问’,竹雨悄悄吐了吐舌头。气氛一时松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