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车厢里缓缓说出了讯问的结果。
那高个汉子并非什么海沙帮的人,而是兆嘉玉早早笼络收买的江湖心腹,人送外号“魔刀狂客”的刁昂雄,在江南也算成名已久。
这次本是回中原腹地,为兆嘉玉笼络、收买更多的江湖杀手和一些普通草莽之人。
凶夷人逼供的手段太绝,那刁昂雄撑不过,就什么都招了。兆嘉玉蓄养杀手的用途自不必说,是为了刺杀政敌——可能是他老爹燕阳王,也可能是沈瑞、沈稚,是任何在燕云十三州中掌权的人。
至于收买些江湖草莽,就耐人寻味得多了。
这些人言行粗鄙,武功也不入流,大部分都是仗着身体壮实、刀刃锋利,吓唬吓唬本分的百姓,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罢了。能有什么用呢?
橘绿蹙着眉,“这位兆小公子是嫌燕云不够乱吗?还特意请这么些人来祸害百姓。”
沈稚若有所思。正巧轻风掀起车帘,外面街巷上一名壮汉推倒了老翁,强夺他的包袱转身就跑。街边两名下差的衙役还穿着衙役皂靴呢,却只管坐在街边喝茶扯闲,看都不看一眼。
沈稚顺手弹一枚棋子在那壮汉膝窝上,他哎呦叫了一声跌倒。老翁的街邻赶到,将包袱抢了回来,那壮汉骂骂咧咧走了。
车内四人一言不发。
这景象如今处处都有。乱世可不止是兵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