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稚只听他说说就觉得脚下发飘,如同踩在云里一般。然而事已至此,她也说不出后退的话。
阿蛮将绳索系成巧结,既方便她借力,又不会打滑,果然妥当得很。他自己就陪在沈稚旁边,“小姐姑且一试,倘若实在害…那个怕,咳咳,就倘若气力不支得话!就和阿蛮说。我、我……”
凶夷护卫的声音也越来越小,几近嗫嚅,“我…背小姐上去。”
沈稚深吸一口气,“我可以的。”
“嗯!小姐别往下看就好。”
“好。”
两刻钟后。
阿蛮在距离地面半丈左右的岩壁上,解开了软脚虾一般的沈稚。在自家小姐闭目装死的默许下,红胀着脸,将她负在背上,稳稳地沿着湿滑陡峭的岩壁向上攀去。
她就软软得伏在自己身后,阿蛮的心跳越来越快。剧烈得几乎蹦出了胸腔。他完全不敢回头,更不敢细想。只觉得脊背都酥软滚烫起来。盼着赶快赶快登顶,又盼着永远不会到达。
便在此时,一直“昏迷”的沈稚忽然开口了,声音极轻,“你若敢把今日的事说出去,就死定了。”
温热的气息就吐在他的后颈处。清浅的呼吸声萦绕耳侧。
瞬间,从耳心最深处生出一种全然陌生的酥痒感受。阿蛮浑身都打了个激灵。
“你听见了没?”沈稚此时紧闭着双目,双手死死扒住他的肩膀。
依然没有听到任何回答。
阿蛮很难说出话来。沈稚原本只是轻轻呼吸着,就足够为难他了。此时竟还贴着他的脖颈,轻声低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