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夫人准了。甘嬷嬷亲自去送。
沈稚心中却知道,这出府容易,再回来,便是出嫁了。
穆海瑶原本待她不薄。这一二年,为了替她寻一门好亲也是煞费苦心。只是沈媛心高,非门当户对的嫡子不嫁,顶好能做宗妇。可也不知怎的,每每听闻稍有些高攀的婚事,还未等到静萱堂那里,在定国候处就给回了。
凡挑选过后送到静萱堂的,只有寒门贵子或者勋爵府邸的旁支庶子。将来别说封郡主、县主了,便是受丈夫恩荫得个诰命身份都不知要熬多少年!
沈媛如何肯甘心。
如此,便高不成、低不就的耽搁下来。
今年春闱,齐国公的远房堂侄齐茂盛中了探花,人虽长得稍显老相些,可年纪和沈媛却是相合的。齐家这一支近几十年有些没落了,但到底是大家族,底子还在,而且和齐国公、文昌大长公主连着亲。
那齐茂盛本人又是个有才的。因此,穆海瑶一提,定国候就点了头。还发下话来,只管议亲便是!婚姻大事,向来是父母之命,由不得沈媛无止境地任性下去。
因此,那日宫宴上穆海瑶才约文昌大长公主同去上香,为的就是请她做这个媒人。不料却给大长公主会错了意,弄得多少有些尴尬。
如今沈媛又折腾了这一番,也算彻底寒了侯夫人一颗心,索性将错就错,不再提起这门婚事。
柠香和橘绿有一搭没一撞地闲谈,其实就是为了给沈稚散心解闷儿。
岂料她一想起沈媛闹得那一场事就心烦——也不知这继子袭爵的话有没有传进老夫人耳中,她老人家又听进去几分。索性把花绷子撂了,“你们两个就会说风凉话,倒是帮帮忙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