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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沈稚、乃至整个定国候府,何其无辜?

冤有头,债有主。害他家破人亡、沦为奴隶的人是耶律方金,与她沈稚何干?即便她有错,那也是错在她识人不清,万万不该养虎成患,最后养出一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!

他若不情愿为奴,逃走便是了。偏又舍不得定国侯府能给他带来的见识和庇护。

他若以伏首为辱,又何必乖乖给她行礼问安,领受侯府的规矩和约束?哪怕到临别那日,他依旧情真意切对她说着什么“愿终身侍奉小姐,无论将来怎样功绩地位……”

如此的假话骗人。岂是君子所为?

沈稚冷笑,这辈子你最好别落在我的手里。

“小姐?小姐?”阿蛮焦急地

唤她,“你怎么了?”

沈稚缓缓睁开眼睛,仍紧紧捂住心口,哑声说道,“无事,旧疾而已。”

阿蛮心疼极了。小姐的心疾又犯了。她痛得面色雪白,鬓角凉汗细细,连粉嫩嫩的嘴唇都咬出血珠来。刚刚昏在荷叶椅中的一瞬,他恨不能以身相代,却只能眼睁睁看她蜷缩着痛楚。

“小姐这心悸的毛病,还是请御医过府诊治吧?”阿蛮小心翼翼劝道,略显笨拙紧张地给她擦着额头和鬓角。

沈稚接过那条热巾帕,捂在手中片刻,才渐渐回过神来。“阿蛮,刚刚是你……把我抱回床上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