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子给母亲请安。”浑厚的声音先人而至。
待定国候进到静萱堂时,便见到母亲如平日一般端坐于蒲团上,闭目静思。长女沈媛恭敬地坐在一旁服侍。
而小女儿沈稚却孤身跪在堂下院中,身前摆了一张条案,正悬腕默默抄经。
定国候陪着笑,“哟,母亲今日精神可好?这是在予孙女们说经啊?”
老夫人慢慢睁眼,“你不必管。进来罢。”
定国候讪笑着摸摸下须,回头看了小女儿一眼。这一回头,倒吓了一跳。沈稚是他的女儿,他最了解不过。那丫头平时看着虽温和柔顺,总是浅浅笑着,其实骨子里最是高傲倔强,比她那哥哥还更要强几分。
今日不知受了什么委屈,竟红了眼圈。抬眸望他一眼,复又低垂下去。
一滴小小的圆点儿不慎落在纸上,刹时洇湿了字纸。
沈稚仿若未见,只是不动声色换了一张纸,继续抄经。
定国候面皮不由绷紧起来,几步走进堂中,挤出两分笑,“母亲,您这孙女儿年纪还小,不懂事。有什么惹您不快的您训她几句便是……”
佛堂里,沈媛轻轻的啜泣声适时响起。她从蒲团上坐直,此刻已委委屈屈地抹起了眼角。
老夫人长声叹息。
“我们侯府是钟鸣鼎食之家,最重人伦孝道。自古长幼有序,你何不问问这丫头,昨日如何对待她亲姐姐的?”
作者有话要说:今天回家太晚啦,只码出来这些,明天用大肥章补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