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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再听此言,实在如同刻意挤兑他一般。

宇文诺本就生得样貌俊秀,此时白玉般的面庞染上一层微红,连连拱手自承失言,委实有些窘迫。

余人犹不肯放过他,纷纷打趣,拿他“误认兄台”之事说笑不已。穆云珠忍不住出言替他解了围。

两人视线一交即错。似乎都有点不敢看向对方。

沈稚心中后悔不迭。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儿啊!今天明显是个鸿门宴,几个不停挤

兑宇文诺的人全是和宇文氏族交好的亲眷附庸,平日里巴结他还来不及,怎敢对丞相公子出言不逊?

再说宇文诺此人风流成性,如今年近二十,早有宠姬爱妾无数,说句在脂粉堆里打滚儿都不为过,他能认不出穆云珠是女儿身?

如此明晃晃的圈套,自家的大傻子哥哥还把表姐带进来钻。

沈稚上辈子就知道兄长是个面上聪慧、肚里朴实的憨货,只没想到他竟然傻成这样。

沈稚也只能跟着“不好意思”了。微微福身,算给宇文诺赔个不是。对方立即深揖还礼,“本就是在下失言在先,稚小姐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抬头时恰好与穆云珠视线相对。

沈稚微微闭眼。看吧看吧,互相瞧个够。其实这样也好,宇文诺此刻越是装得情真单纯,将来拆穿真面目时给穆云珠的震撼就越深,以后无论他再说什么,穆云珠也不会上当了。

只要今夜不要立即山盟海誓、情根深种就好。

穆云珠有些不自然的转开视线,“还没说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?”

之前被打岔,此时那木托盘被重新呈至眼前。

穆云珠掀开第一个托盘上的红绸,露出十几个精致的木牌来。分别写着“熊”、“罴”、“金豹”、“狼”、“虎”……等猛兽的名字,木牌雕刻成相应的形状、染上颜色。比如仅仅“虎”牌就有三枚,其中一枚是白色、两枚黑黄相间。牌子的大小也各不相同,沈稚猜测可能与野兽的身形相呼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