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时间证明了宇文诺不是良人。他年
近二十,初遇穆云珠之前便有姬妾无数,为了迎娶小郡主,一夕之间全部遣散了。庶子庶女也都远远送走。
初始几年,宇文诺牢牢守着誓言,不使任何烦心事出现在妻子面前。偶尔忍不住风流时,也都偷偷摸摸养在外面。
待到穆云珠有了儿女之后,便日渐嚣张起来。不仅纳了两房贵妾,逐一接回了之前遣走的庶子……还做出公然将妓人送予穆云珠住处、让正房嫡妻替他调教乐姬的荒谬事来!
云南王府山高水远,除了嫁妆和每年的节礼都厚重得吓人,帮不上任何忙。
定国候夫人曾忍辱主动登了宇文家的府门,询问侄女是否要和离。穆云珠一身傲骨、死不低头,当初她执意要嫁,什么狠厉的话都说尽了。如今怎么好再回头向娘家求助?自己选的路,咬牙也要硬撑下去。
两年后,产第三子时一尸两命。
因着她是死在都城,亡故后两月云南才得到消息。
穆王府与定国候府裂痕愈深。
哪怕是当年最艰难的时候,沈稚也没有去求云南的帮助。倒是穆王爷,一声不吭,万里迢迢地先后遣兵运送了几批弓箭、皮甲、铁器,支援北境守军。
如今重活一世,沈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!
但她越是着急,心悸疼痛便越是剧烈,豆大汗珠如雨落下,她颤着手一把抓住红袖的胳膊,指尖泛白,“告、告诉娘……舅舅……”
话未说完,便一头栽倒下去。
再睁眼时,已经是漫天星光。夜已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