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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眼眸中亮光烁烁,欣喜之情溢于言表,“小姐,我……我本姓拓跋。”

沈稚并未太过在意。漠北部落众多,拓跋是尊姓也是大姓。她把玩着新得的锋锐匕首,笑意嫣然,“拓跋羌?”

“拓跋临羌。”

言犹在耳,如同昨日。

如今那个奴隶出身的少年已然摇身一变,成为了权倾天下的草原新王。

漠北的各部落自古便分分合合,互相之间姻亲、仇恨关系错综复杂,有时候连凶夷人自己都说不清。往上数个三五代,几乎都是一边沾着亲、一边又结着仇。仔细算算,大家又好像都有归属相同部落的经历。

某天某个首领轰然死了,兄弟子侄们一分家,大部落便拆成好几个小的。

某天某位英雄首领接连打了几场胜仗,吞并的几个小部落又拼凑成一个大的……

纷乱得很。

因此,当大兇部落铁蹄南下,骤然袭击南国的北境领土时,朝中无人重视——漠北自己乱成那样,大兇部落必然不会恋战。定又是劫掠一番,便退回草原深处。

倘若真和南国开战,其他各部不趁火打劫才怪!到时候腹背受敌,大兇部落得不偿失啊。

这种想当然的猜测直到北境战报一封接

一封,八百里加急报回都城才被打破。

大兇部落已吞并了漠北七部,铁骑近七万!那是一人双马的精锐骑兵啊,岂是以步兵为主的北境守军可以抗衡、阻挡的?

定国候离奇突发恶疾,三日病逝。军心大乱,粮草又不足,北境守军节节败退。

定国侯长子沈瑞临危受命,接过父亲的帅印匆匆披挂上阵。也仅仅只能勉强支撑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