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季“噗嗤”一笑,他也讨厌这种人,若不是他娘需要这一月二两的银子,他不能丢这份差事,他也不给。
那面李侍卫气得吹胡子瞪眼睛,绘声绘色地跟坐上抽烟杆的太监道:“您看看陈公公,您看看这小子多狂!我就没见过这么狂的人,三十九个人都交钱,只有他一个不交!”
“您要说这小子没有眼力见,不!我跟您说,他非但有,还是这群新人中最鬼机灵的一个,那心眼一百个人加起来都没他多!”
李侍卫收来的银子就放在陈公公左手边。
陈公公吐出一口白烟,懒声道:“你气什么,在宫里这么多年了,什么人没见过?”
李侍卫站着赔笑:“是,您说的也是。”
“那……”他比了个动作,“找个借口把他撵出宫去?”
陈公公拍拍左手边的银子,眼中划过一丝恶毒的神情:“何必呢,那样倒让他痛快了。我不是早就教过你,对付这种不受教化的东西,不必心慈手软。”
李侍卫虚心讨教:“您的意思是……?”
陈公公使了个眼神,示意他靠近点,小声道:“傍晚时你不是给我指出他了吗,那时候光线虽然昏暗,但我瞧着他的眉眼和周身的气度。倒是与陛下寝宫中挂的那副画,有六七分相像呢。”
李侍卫眼神立即变了,又惊又怕:“您说……说那位?!”
陈公公点头。
他道:“陛下有多深爱那位,大睢人尽皆知。犹记那位逝世当年,陛下差点疯了,连先帝都敢骂。这些年别说在他面前说那位死了,连名都不敢提。”
“早年陛下登基后宫无人,朝中有人提议选秀……啧啧。陛下这是爱意成痴了,每日不上朝不批奏折的时候,就一个人在桃杏殿中看着那位的画像,看到黎明,看到眼眶发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