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线最后印亮的,是他俊美无比的面庞。
他并非独自来,在他身后还战战兢兢跟着一个手提木箱的大夫。
他的步伐很轻,走过一间间空着的牢房时未曾发出半点声响,唯恐惊醒了谁。
最终他停在住着叶时云的牢房外。
从他的位置看叶时云,叶时云可怜极了。生死未知地软在发霉的稻草中,连呼吸都轻得不可闻。背上那触目惊心的道道红痕扎眼异常,大夫听到身旁的人呼吸一颤。
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,小心翼翼道:“王爷?”
那人才如被他这一声轻唤惊醒,沉着脸打开牢门上的铁锁,先一步进去。
叶时云忽然感到背上的伤口一痛,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握,想抓住什么。没想到他真的抓住了,这是一只手,似乎比他的大,骨节分明手心带着舒服的凉意。
迷迷糊糊感受了一阵,他觉得好像不是自己抓住了,而是这只手一直抓着他。
还待想,背上又是一痛,仿佛有人在撕扯他的伤口。
叶时云最怕疼,本能地一缩,在他即将挣脱握着他的手时,这只手再次一用力,紧紧握住了他。
紧接着,有人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,温柔道:“别怕,马上就好,马上就好。”
宋大夫被隧王盯得冷汗直流,在用热毛巾为叶时云晕开紧贴他伤口衣物的同时,不住地为自己擦着冷汗。他也想轻点,但这已是他能做到的最轻程度。
这位叶小公子伤势骇人,发烧还是小,要命的还是他背上的伤。
伤口裂开,导致凝结的血使衣物和皮肉黏住,若任其长下去等伤口愈合那么衣物和皮肉便长到一起。现在唯一的办法是用热毛巾一点一点晕开黏在一起的地方,这听起来简单,实际上操作起来非常困难。
只要稍微用力,伤口就会重新撕裂,让叶时云疼痛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