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此,安王叹了声,他没坐下而是上上下下打量叶时云许久,才语气失落地道:“你我从前,从未如此客气过。”

叶时云不语,等着他下面的话。

安王果然不让他失望:“第一次见你,你才三岁。我虽长你不少,但我们从未有过代沟。”

叶时云想,你这话……苏静南第一次见我时,我不也是三岁?

安王:“你可还记得,当年在太学院听书时,你坐我身后,每次你被罚抄书时,都是我陪你到深夜。”

叶时云看向他——这是打悲情牌了?

不过他不记得。

恰恰相反安王倒是提醒了他,之前他被罚抄书时是苏静南盯他盯到深夜,还尽职尽责天不亮就将他抓起来继续抄。

只可惜没抄几日他就遁了,还白白让苏静南在宫中拘了一个月。

哈。

当时觉得挺委屈,其实想想他被罚,苏静南更惨。

要天天盯着一个自己讨厌的人,陪他陪到深夜,叶时云每天早上懒床起不来,他还得青着脸把他从床上提起来。后来叶时云生病,除了喝药时痛苦些,其他时候他都热乎乎躺在被子中,一睡睡到自然醒。

再观苏静南,因为要向先生交差,每隔一天就得往他这跑一趟生怕他装病。

这段日子明明与此时相隔甚远,可不知为何叶时云竟觉得就是昨日发生的,不禁一抿唇,微微乐出来。

他一笑,安王顿了顿。

叶时云道:“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,我记忆实在有些差,很多事都忘了,难得殿下还记得。”